郎中近日来得频繁,说长公子癔症愈发严重了。
以至于齐聿白自个儿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譬如他梦中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挽弓搭箭,射死了逃婚途中的昭懿公主,醒来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长兄是又梦魇了么?”齐五安安静静地坐在外间等候多时,听见动静,便起身过来查看。
“看来医馆开的药并无什么良效,长兄不若再换个郎中来诊脉?”
齐五扶着他自榻上坐起来,一松手,发觉长兄背上被冷汗浸透。
齐聿白披衣,摇了摇头:“身体倒是不似从前那般虚弱,只是忧思过重,睡不踏实在所难免。”
“长兄还惦念着公主?”齐五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长兄节哀。”
齐聿白沉默许久,忽然问他:“子授,你相信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么?”
“兄长何出此言。”齐五不明所以。
“没什么,或许是我病久了,会胡思乱想了。”齐聿白抵着鬓角,疲倦地按了按。
昭懿啊昭懿,生前同他作对,身殒后还能扰得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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