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一分钟的停顿后,她的声音不再平静,而催着他们、逼着他们去度蜜月的,是我。

        苏壹静静地听着。

        她不是没有悲痛,她的悲痛,在锦缘告知她兄嫂已故那夜,就化作了一场痛哭,悼念了他们的不幸。

        再次听闻,她的喉咙还是发紧。

        可,任何安慰的语言对于一个同时失去儿子儿媳的母亲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如果锦铖许砚的死是锦妈妈间接造成的,那这一年来,她必定无比痛苦自责,甚至恨不得自己代替他们去死。

        锦缘是她仅存于世的至亲骨肉了。

        可锦缘跟她只有骨肉之实,并无亲情可言。

        锦壹,是许砚,也就是壹壹她妈妈取的名字,是锦铖和许砚仅此唯一的孩子。锦铖事业心重,婚后两人一直没腾出时间去旅行,是我说壹壹一个孩子太孤单了,趁我身体状态尚可,还能帮他们再多带一个孩子,逼着他们放慢工作节奏,出去把蜜月度了。

        我自己也是女人,我对壹壹的疼爱不会因她是个女孩儿而少半分。那时能想明白该多好,家里有壹壹就够了,我不该贪心不足的。若我不贪心,不自私,这个家也不会被我毁成如今人丁单薄的局面。

        王兰的声音暗哑,让苏壹想到了沧桑、迟暮。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痛到极致,无以言说。

        苏壹跟在侧后方,与王兰保持着半臂距离,给她足够的空间,以保全她的刚强。

        人工池里的水静无波纹,反着路灯的光,也映照着路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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