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粘到不少泥土的罗栓子,不服气得冲差役大吼,身后堆着二十几袋粮食,乃最有力的证明。
“瞅你这小子傻乎乎的,倒是一语中地。三十石粮食早是过去的事了,县太爷新下命令,今年各家的赋税都要提上三倍,要是交不足九十石粮食,老子把你们全下了狱。”
有两个差役手中正掂量着枷锁,不时朝罗栓子瞄几眼。
“如今正值灾年,田中颗粒无收,就连临昌县内也是一片萧条。灾民四起,流寇满地,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县太爷不思减免赋税,反而狮子大开口,你们也想同他一样,做个将人逼上绝路的糊涂虫吗?”
适逢灾年,朝廷为稳民心,总会拨些银两派个高官前来抚恤。各地方官员为保乌纱,或多或少都该让面子上过的去。
怎个今年偏偏要增加赋税,甚至直接抬到了三倍,简直要人命啊。
差役不满得瞪向杨怡,抽出个刀子插在土里,手掌不停在刀柄上摸索。
“老子有官令在身,我管你以后能不能吃饱。反正有粮交我就敬你三分,没粮的话,在我眼里就是个死人。”
“你……”杨怡还想上前理论一番,袖口突然动了动,转头便看见罗金叶将手指放在嘴边,又指了指地上的刀子。
往年就有不少别村农户,因交不足粮食被差役活活打死。罗金叶方才已激怒了他们,眼下着实有些担忧杨怡。
“别在那磨磨蹭蹭了,到底有没有粮食,实在交不上你们一家人就大牢里叙旧吧!”凶恶的声音传来,院子里顿时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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