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而来的文字一如预期,那是一种不能回头的讯号,因为这些文字也正在送往其它不同的地方,再也由不得他踌躇。时候到了,眼前的公车进站了,他跟着队伍上了车,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拜托这台车这一路送他一程了。
穿梭於城市间,公车领着时间的流逝加速行驶,但凡能映入眼中的,此刻於他不过皆是浮光掠影。公车靠停,送走了一些一起走过一段的人,也迎来了一些即将同行一段的人,就这麽走走停停、上乘下乘,最後周遭的位子全都空了,只剩下弥撒一个,随着领航的人一同到了终站。
下了车,傍晚正好亮了灯,天边的云彩离散了一些,见着仍是蓬松柔软,不令人厌弃。终站的位置偏僻,远离了人cHa0车阵的喧嚣,连空气闻起来都不太相同了,只是b起能将自己安好藏起的拥挤感,独自一人的寂寞实在是过於沉重,扛都扛不起,彷佛一副肩膀都要被压碎了。
弥撒熟门熟路地钻着小巷,连着两栋房子近得只容得下一个人侧身经过,根本不觉得那里能走的路也毫不犹豫地前行。一旦进入傍晚,就像急着想将一切都cH0U离一般,太yAn总是沉得特别快、特别无情,在街灯的照明到了亮得刺眼的程度时,在行经各种弯弯绕绕的小路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大型回收厂。
这个地方,弥撒来过无数次了,只是次次来、次次望,却从来没有推开门踏进去过。生锈的铁门起了锈斑,历经腐蚀还破了几个洞,上头的锁链有跟没有一样,随便一扯就断成了数节。因为长年无人整理,美其名的回收厂俨然已经成了垃圾场了,而尽管里头一片凌乱、臭气阵阵,遍地都是野狗撕咬的痕迹、生人翻搅後的残留,但在他心中的地位依旧难以动摇。於他而言,无论是人生的最初或者最终,势必都是这里,也只能是这里。
他一双脚踩在了垃圾堆中,伴随着各种碎裂的杂音嘎嘎作响,一步步攀爬上了回收山,坐在顶端,安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由着一些过往活跃於思绪。
“回收厂内堆满了各种资源,有些整理得不够仔细,处理得不够理想,便多多少少混着不相g的垃圾。堆积的高塔层层叠叠,钻着缝隙的雨水或YeT就这麽一路往下流动,最後在地面形成了带着恶臭的水洼,看了一眼嫌弃,踩了一脚更是厌恶。
孙芳桦是今天最後一个客人了,交易所的破木门毫不留情地关上,独留她一个人站在微灯下清点着手掌里的几枚铜板。没有过多的惊喜,没有意外的收获,一同以往的数量不多、价值不高,不过至少不必担心晚餐没有着落。就这麽一点点的念头,就足以令她感到安慰,那是她肯定自己又顺利活过了一天的勇气,纵使那已经费劲她所有的力气。
披着一身疲惫仍得握紧一丝乐观,就在她准备离开回收厂时,靠近大门的杂物堆中隐隐传出了一些声响。为了听得更清楚些,她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判断着那似乎是哭声,非常微弱的哭声。
看着那个光根本就照不进去的Y暗角落,即便心存疑虑和防备,她仍是循着声音慢慢靠近,在几乎可以确定那是婴儿哭声的时候,原本的警戒瞬间变成了心急,推着她快速跑了起来,直奔至孩子身边。
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就被剥夺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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