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她念了许多诗。歌单里五花八门的现代流行乐放完了。起初她们还饶有兴味地谈论各自喜欢的歌与曲风,再到喜欢的诗人,想说的话像雨后天空的繁星,不用顾忌被打搅,来不及,未来所有的夜晚都属于她们。但话题终被浪无所依的安定感一潮一潮携去远方。

        她们像缺乏安全感的动物相互怀抱,将活动空间收至极小,势要教彼此都成为对方的绳束。巢。她半睡半醒,半似幻想与他讲未来的打算。想要画画。尽管别无选择,多少出于无奈,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做好的事。然后是若干学习艺术的大计。能不能落地还两说,他却欣慰地给了她很多信心。

        你需要钱。他断言道。

        当一份具体可行的策划书摆在面前,他能插手的事也就不多了,所以一下子就跳到真正值得一说的话。

        但小钟好不容易才想出一点未来的眉目,对残忍的现实还心怀退惧。她所挂念是别的,是有一个童话一样的爱人的家,用来逃避现实。他却义无反顾地领她来到悬崖边,一再提醒她,这段爱情就像他的人一样,剑走偏锋,危险至极。

        不是钱的问题。她的反驳比之于他,颇见苍白。

        那是什么?冷静又过分抽离的语气。他借月色观赏着她的侧脸。

        我需要的是你。

        悬在颊边的手指忽然顿住。

        什么意思?她以牙还牙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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