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的动作顿住了,只一瞬,又恢复了捶打,力道似乎更重了些。

        “若是专程来看我落水狗的狼狈,”

        她头也没抬,声音冷过冰窖里的石头,bAng槌再次重重落下,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就尽情笑吧。这里的活儿,不到天黑可g不完,你有的是时间。”

        水花溅上她疲惫而麻木的脸。

        “本来呢,”伊莉丝极其自然地走到玛格身边,挽起袖子,伸手帮她把Sh床单的另一头从桶里捞起,水珠沿着她结实了些的手腕滚落,“我是打算叉着腰,先仰天大笑三声,再好好数落你一番的。毕竟你这人吧,啧啧,嘴巴刻薄,眼神儿挑剔,还总Ai挑我的刺儿。”

        两人合力拧绞着沉甸甸的布料,水哗啦啦流回桶里。

        “不过嘛,”伊莉丝喘了口气,侧头瞥了玛格一眼,眼神复杂,“看你落魄成这副样子,本姑娘忽然就……心软了。”

        两人沉默着一起将拧g的床单抖开,挂上高高的晾衣绳。玛格在粗布围裙上蹭了蹭Sh漉漉、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刚想反唇相讥,伊莉丝却抬手制止了她。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些风凉话。”

        伊莉丝深x1一口气,脸上的轻松褪去,神情变得异常认真。她后退一步,对着玛格,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首先,我道歉。为过去的事,为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还有,”她的目光落在玛格空荡荡的左袖上,声音低沉下去,“这个。我知道这句道歉迟到了太久,也轻飘飘的,可能一文不值。所以——”她直起身,目光坦然迎上玛格那双沉静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鼓足勇气,语速飞快地说,“你想让我怎么谢罪,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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