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第一次分房睡。叶辰整夜没阖眼，脑海里来回绕着她最後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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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周五傍晚，叶辰下课回来，一进门就闻到隔夜油烟的味道。他打开厨房的灯，流理台上堆满了碗盘与还没丢掉的外卖盒。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忍了忍，终究还是开口：「这周是你洗吧，不是我？」
芷萱从书桌後探出头，眼睛布满血丝。「不是我不想洗啊，我明天早上九点就要交报告，现在真的没空。」
叶辰语气忍不住拔高了一点。「我也忙啊，我乐团的谱还没练完，今天还接到临时排练，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办法……」芷萱低声回，像在恳求什麽，也像是在撑一口气。
生活的摩擦从不需要多大的理由。就像细砂渗进了伤口，原本只是些平凡不过的琐事，却总在最没准备的时候，开始无声地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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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熬的，是大二那一年。年纪正盛，各自在人生的轨道上盛放。
叶辰在管弦乐团，团里新来的小提琴手Emily，总是温柔地替他整理乐谱、准备热茶，有次还亲手做了便当，问他：「喜不喜欢鳗鱼？」她眼神里有光，语气也特别软。
叶辰婉拒了，但讯息还是来。芷萱不是没看到。他的手机摊在沙发上，那一条讯息赫然显示：
“今天你练得太累了，要不要周末我煮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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