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及到的人是我,楚栖心想。
他尽力诚恳:二位冷静一些,我想先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亭素与萧凝的僵局虽未见和转,但至少因楚栖的存在而没有更加撕破脸,亭素心中郁苦难当,愧疚与委屈聚集在一起,恼得她心乱如麻,但这些加起来怎样都比不过一位刚失子的母亲,所以她勉强维持着情绪开口。
方才听护太子前来的副将所言,昨夜本一切如常,太子谨听陛下口谕,增调士兵巡视,结对站哨,通夜点燃灯火。但半夜时分雨幕渐大,浇熄火光,三尺难见。太子担心久夜淋雨,士兵伤寒,加上暴雨之下,敌畜也难以进攻,便体恤地削减了一些巡察人手,但比以往只多不少。
太子与几位将领集议到深夜,散会之后,仍留下一人续议,此时毫无异样,然而不过半个时辰,副将便被帐外的惊叫喧哗吵醒,集合问询,原有敌畜潜入,意图脱逃。那畜生四足矫健,疾步如飞,凶猛残暴,齿间带血,费了好大劲才将它打死。而等他去向太子回禀时,才发现营帐内已是一死一伤。
太子重伤垂危,另一人回天乏术,他知兹事体大,连夜将殿下带回并传讯宫中。然而我只能治疗女子,对太子的伤势爱莫能助,但你却不同,可惜还是没赶得及
但亭素的声音依旧愈加嘶哑若不是她另有谋算,楚栖本该也在前线,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尽快做出反应。萧凝对她的透顶失望其实没有错,她有着不合时宜的异心,太子的薨逝并不能完全与她撇开关系。
原本互相纠缠、牢不可破的绳索,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变得丝裂绳断。
楚栖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面无表情的萧凝。
她自那一瞬的爆发之后就不再表露情绪,身份很快从一位伤心的母亲转换回了南慕的君主,只有紧握起青筋的手背展露出她内心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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