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儿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半截玉簪子,玉簪中段有折断的痕迹,她并未摊开手心,就这么隔着桌子给桌对面的胡不归看。
“母后系白绫前,让我拿这个来寻你。”乌发短如男孩儿般的女孩儿,警觉的睁着大而稚嫩的黑色瞳。像在打量着眼前老到快死的胡不归。
“我叫隋锦鲤。”
胡不归摆摆手,并不想听她叫啥名字,目光停留在半截玉簪子上良久,随后转过头,动作颇为迟缓的寻着自己的烟斗。实是玉簪子出现的那一刻,烟斗掉地上。
“女娃儿,你会熬骨头汤么,如果不会,那你会捡大米里的虫么?”
“会。”隋锦鲤当即从米缸里舀过一碗粗劣的大米,就着屋内的烛光,挑着碗里的小虫,不时皱皱小秀眉。
胡不归紧了紧烟斗里昏黄的烟丝,再次点燃之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停留在屋外泥泞如沼泽般的淤泥上。
“掌灯宗从不收女弟子。”胡不归微微用烟斗敲击着腐朽的残木桌子,像在回忆着什么。
“你可以把我当男孩子啊!”
胡不归忽的转过身,目光有些凌厉,苍老的瞳孔微眯,仅能透出一丝光线:“可你明明是个女娃儿!”
“我打扮成男孩子不就好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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