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见不得光的日子里,每隔半月,楚观岳总会找理由出来一次,他名义上的母亲便会以他作为筹码,缠着楚观岳早日将他唯一的儿子接回去,以免子嗣流落在外;可楚观岳本就是一时兴起,哪里想得到这些,何况那几年藏剑山庄风头正盛,他不想出了什麽意外,故而迟迟未肯应下。
直到後来,他年岁渐长,楚观岳见他根骨不错,方才以弟子身份将之带回山庄,收在内门,只他母亲被独留在外,少了他作为由头,楚观岳渐渐去得少了,她也曾传讯给他,以母亲的名义多番纠缠,让楚观岳将她一起带回山庄,他自然是烦不胜烦,从未搭理,後来几年也未曾再联络了。
b起名义上的母亲,温婉贤慧的师娘宛如暗夜里从天而降的一片月光,翩然洒落,温柔地照亮了他孤寂自卑的童年。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他被那个自称父亲的男人带回山庄,纵他资质上佳,要进内门也需经过考核,他修炼期间短,本就赢得艰难,然而他好不容易撑着满身伤痕的身子走上高台时,楚观岳却不在。好不容易经过一番恶战,夺得魁首,然而本该为之加冕荣耀,册封内门的庄主却不在,难免令人尴尬,渐渐有议论的低语纷纷响起,甚至有质疑他身份的,然他只能默默地听着,任由众人议论指点,却始终低头不语。
他立在高台之上,本该受万众瞩目,如今却沦为议论笑谈,就在众人指摘之声越发激昂之时,一道人影站了出来,走到了他的身前。
商越仰头看向眼前陡然出现的人影,因着今日b武,盛装打扮的庄主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似乎是怕吓到他,半蹲下身来,摊开手掌,象徵着内门弟子身份的令牌正躺在掌心之上。
她朝他伸手,将令牌递给他道:「恭喜。既然你走上来了,赢得魁首,便是藏剑山庄的内门弟子,以後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
年幼的商越一愣,对於这个陌生的词突然有了一丝悸动,他颤颤接过令牌,盯了许久,才抬头看向庄主夫人--那个经常被母亲怨愤提起、抢走她一切的正室夫人。
似乎看出商越眼里的踌躇,彼时已是庄主夫人的萱萱弯唇一笑,迳自朝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少年的手,朝着台下的众人高举,顿时引得众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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