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旅行,会不会寂寞?」民宿老板娘端来一杯温热的姜茶,眼角压着笑。
「偶尔吧,但有时候也像在跟自己旅行。」孟筠望着杯子里涌起的白雾,想起这些年自己彷佛冬日岛上的小舟,时而被浪cHa0推向远方,时而又被浪打回无人的暗滩——始终在找一个可以停靠的港口。
「我以前也怕孤独,」老板娘用茶匙轻敲着瓷边,「後来啊,发现孤独是种沉淀,让人看见自己。」
孟筠静静点头。她忽然想起刚结束上一段感情时的日子,那时她像被暴雨冲刷过的树木,只剩一身冷寂和。每天清晨,她强迫自己苏醒,步行至公园,沿着晨雾未散的跑道缓慢奔跑,脚步的重复彷佛是一首守旧的诗,没有人理解这首诗里隐藏的渴望和疼痛。
「你怎麽这麽努力跑步啊?」邻家大妈有次在她弯腰喘气时问。
「想换个样子,也想换点心情。」她记得当时低着头,不让那GU酸楚从语气里渗漏。
那是剥壳期的自己——外壳被打碎,内里尚未生成。运动的汗水ShSh黏黏却带来一点光亮,每一次风掠过脸庞,她就觉得有什麽陈旧沉溺之物轻轻被剥去。
那段日子里,她学会了审视自己对於关系里的期待与脆弱。曾经,她是如此害怕说不,总是用力讨好、默默迎合,不愿成为失去被需要的那一方。她像是池塘里一株浮萍,无法为自己定锚。
遇见启鸿,是在初春的一次慢跑。那天yAn光碎金般洒在水面,两个陌生人只因节奏相近,就这麽并肩跑了好一段路。「第一次见你在这麽早的时候跑步,挺厉害的啊。」启鸿擦着额上的汗,弯弓一笑,那一刻的纯粹与透明让她有种久违的轻松。
他们渐渐熟络,一起夜跑、一起尝试新的健行路线。启鸿X格明朗,对运动和旅行有一种近乎野X的热Ai。「想去哪就去哪,趁现在还年轻的时候。」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灿烂有光。与他相处像站在溪流中央,水冷而清澈,四周都是新鲜的气息。
有一回夜晚,两人并肩坐在小食摊外长椅上,手里各自抱着晚餐的热汤。「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知道自己要什麽?」孟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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