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夫人没有玩得来的小姐妹,也没有活着的亲人。当她的死讯传出,无人知晓背后的缘由,更没有亲近的人为她献上一捧花束。唯有她的丈夫秋夜音久违地迈出了大宅,乘车来到警署,扇了署长一个耳光:

        “是你害死了她。”

        在值班警卫的眼皮子底下对他们的上级动粗,是完全不考虑后果的行为。警卫们皱着眉头站起身,却来不及劝架。署长吕亚森挨了耳光,抓住行凶者的手,于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拦腰抱起来,步入私人办公室。

        房门反锁了。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挡住了门内的大吵大闹。

        “都怪你!怪你私自调查!怪你多管闲事!”痛失所爱的秋少爷含着眼泪,不管不顾地发泄怒气。

        吕亚森撬不开秋家仆人的嘴,就想从死人下手。他没有获得审批,却还是一个人拿着铁锹挖掘了上任秋家主的墓。坟墓里躺着两副棺材,一副放着他的探究目标,秋老爷夫妇的尸骨;另一副就奇怪了,方方正正地装着一只骨灰罐。

        罐口别着草标。那草标往往是穷苦女子在卖身时插在鬓角的。旁边粘着一卷白纸,吹开灰尘仔细一看,是曾经属于迎仙客戏园的交易凭据。

        吕亚森顺着线索一路排查,这才知道新上位不久的秋夫人曾走投无路到要以二两银子卖掉自己的地步。他把那些悲惨的过往查得一清二楚,连女子幼时为了混口饭吃和村头无赖苟合的私事也扒了出来。

        甜椒收到风声,心神不定大病了一场,即使丈夫说过不介意,她也仍然惶惶不可终日,害怕现有的幸福从指尖流逝。高贵的少爷与卑贱的戏子有天渊之隔,她跨不过心头的坎,久病不愈撒手人寰。

        失去爱妻的秋夜音远比在妹妹的葬礼上表现得更加难过。他急怒攻心,面带痛色,捂着胸口呼哧喘气。

        吕亚森怕他气闷到昏厥,强行解开了他的衣襟,把他的上衣褪到手肘以下。这一脱不要紧,案件的真相也随之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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