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桶冷水袭击在脸上时,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刺骨的凉意通过敏感的面部神经丝丝渗透进身体,如同内里裹着一块坚冰。

        我头脑有些发懵,水珠顺着面容滑下,有几滴碍事的挂在睫翼上,要掉不掉的。

        我眨眨眼,看着它们石子般砸入地面。

        外面夜凉如水,一阵风吹进来,树影摇曳,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抬起头,我看见一个男人正低着头,伴着银光倾泻的月色擦试着一把手枪。

        几缕墨色的发丝垂在额上,他垂下眼睑,狭眸半阖着,鼻梁钩状,侧面的轮廓像是一弯清冽的上弦月,渗着丝丝缕缕的凉气。

        他指尖倒扣着扳机,枪身在他手心转了两圈,藏回身后。

        李居冕指腹抵住下颚,眼神移向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珠居然是灰蓝色的。

        他的长相不像是纯粹的亚洲人。

        “还没死啊?”他惊奇地朝我走来,像是发现一个有趣的玩具。

        我“嗯”了声,对上他的目光:“现在是还没死,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他笑了:“这倒确实。”

        我眼神扫视周边的环境,发现正身处于一个废弃的仓库,四周静谧,除了我和李居冕外,不像再有第三个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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