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不是她最喜爱的弟子,要不然她也不会离我而去。

        我也只会一遍遍地叫着“师父”,期盼她的回首。

        我是愿意为她死的。

        北风带来了一丝血腥味,我沿着熟悉的气息,走在熟悉的路。罗浮的每一路,在我几百年来的人生里记得清清楚楚,我坚信云骑要记得随时随地的地貌变化,以防突如其来的意外或者惊喜。

        而我遥望着血泊之中的师父,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惊喜,更或者是意外之喜?

        师父眼睛上蒙着黑纱,但我知道她认出了我,在感人的久别重逢下,我心脏跳得飞快,把痛苦抛在脑后,抄着剑就狂奔过去。

        我想唤她,可呼吸夺走了我的声音,使话语只挂在我岌岌可危的心胸处,上下晃动也吐不出来。

        而在它脱口而出前,那把名为飞光的剑已经带着它的主人冲来,狠狠地把我打在墙面上,给我的手臂、腹部和心口留下了难以置信的伤痕。

        我没有力气举起我的剑,但也没有送开它。我始终记着师父的教诲,记着不能放下手中的剑。

        我已经吐不出什么了,话语、爱意和血都卡在我的喉咙。师父一直都是果断的人,见我如此懦弱地倒下,没有犹豫地就离开这里。

        她没有留下一句话,斥责也好、失望也好。留下来的只是一点小伤,不致命。若是放在几天前,大概在丹鼎司医士的帮助下,我没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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