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芸嫣拧着铜盆中湿帕的素手一滞。片刻后,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应答:“是。”

        阿念点头,开始给她讲规矩:

        “殿下喜静,你守夜就坐在屏风后的胡床上,不要有动静。除非殿下唤你去服侍,你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上前。”

        “是,芸嫣记下了。”赵芸嫣把拧干的湿帕子叠好后搭在淳安的额头上,默默记住阿念的话,紧张而期盼,过了这么久,她终于能够见到江以衎了。

        主院不大,书房和卧房紧挨着,黛蓝的夜色晕着新月的银白光辉洒在院子里,风吹过展叶萌发的连香树,卷起女子缃色的潋潋裙摆。

        一切仍是静静的,赵芸嫣掐着时辰踏进主院,她端着一盏高脚油灯,在步入灯火通明的卧房前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才轻推开房门。

        一股清冽的沉香气息扑鼻,赵芸嫣向角落看去,一只銮银兽形香炉燃着香,缥缈的烟气从兽嘴中氤氲而出。

        原来江以衎身上的沉香味道是从这儿来的,如水一般的温柔笑意在她的唇角细细慢慢地荡漾开。

        她正把高脚油灯放在桌案上,净室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抬眼望去,是刚沐浴完的江以衎。

        他一身交领墨色寝衣,露出的瓷色肌肤白得晃眼。赵芸嫣心神一荡,脸颊漾起红晕,飞快地移开视线,落在他的面容上。

        他神情恹恹,浓睫微垂,湿透了的墨发蜿蜒倾泻在身后,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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