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告诉我小姐去哪儿?求求你,老婆子求求你了!”

        小厮身形一顿,没再踢她,转身准备阖上赵府大门,他看见无助的老人爬满皱纹的额头磕出鲜红的血迹,染红了一大片冰面。

        他略有动容,嘴唇微张,但赵渠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把三姑娘被烧死在冷宫的事情透露出去。于是他移开眼,插上了兽首门的门闩,宅院深深,再也听不见陈阿婆凄厉的哭喊。

        四周冷寂无声,陈阿婆停下磕头的动作,颤巍巍地爬起来坐在赵府门口,她的一身灰色冬袄沾染了石砾灰尘,手肘、双膝和小腿处被湿冷的薄冰浸透一大片。

        小姐死了?那么娇俏鲜活的小姐死了?陈阿婆空洞的眼睛一串串地落泪,干涸的唇瓣剧烈地颤动着,放声悲鸣。

        雨雪夹着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陈阿婆的体温逐渐下降。

        她想着赵芸嫣明艳的笑颜,想着多年前府里没出事时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父亲获罪后一朝长大的小姑娘,母亲去世后坚韧痛苦地活下去的少女……

        全都没了,小姐死了,孤零零的,没有她的陪伴,死在了才及笄半年后的这个凛冬。她死的时候,会有多害怕?

        陈阿婆的眼泪一直流着,天色渐暗,她坐在檐下一动不动,像是一具石像,等着她的小姐回来。

        次日清晨,小厮打开大门时,一眼发现身体僵硬的陈阿婆,她苍老发皱的脸上血泪凝结,悲戚的眼睛睁大,紧紧地盯着巷口,似是在等什么人归来,死不瞑目。

        赵芸嫣昏迷了半个月,江以衎容她住在西耳房,但对她不闻不问,只有淳安每日过来照料她,为她背后的伤口敷上药粉,喂她喝下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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