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冯安斟酌片刻,弯腰在帝王耳边说:“老奴以为,兰陵王要主动交出兵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话至此处,他刻意顿了顿,眼瞅着高湛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喜的神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接着说:“如今邙山大捷,老奴听说,兰陵王在军中威望很高,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出现变故,况且正如兰陵王所说,北周军队短期内必不敢再犯,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何不在此时就把这个变故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个“变故”是什么,身为皇帝的高湛自然知晓,臣子功高震主,还手握兵权,在军中威名远扬,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高湛生性多疑,当初他力图通过选妃宴留住高长恭,无非也是因为这个侄儿可以为他效劳,保住北齐万代千秋。
可如今听冯安这么一说,高长恭的去留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至少从目前来看,收回兵权放人回封地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接过茶盏后抿了口,高湛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次兵权也是兰陵王主动交出的,跟陛下无半分关系,若陛下答应兰陵王,不仅可保北齐皇位江山稳固,亦可得到体恤臣子的美名,一举两得。”
高湛不着急接话,一口一口呷着茶水,待一盏茶全部下肚后,才缓缓说道:“冯安,你真是越来越对朕的脾气了。”
“陛下谬赞,老奴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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