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朱宜修微笑,不怒自威,目光将小香从头到尾打量了一次,又冷笑道,“本宫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动气,因而本宫只要实话,如若不然,你且去颐宁宫,太后自有好去处赏你。”

        先帝当年盛宠舒贵妃,更是数度想立其子玄清为太子,若非朝臣诸多进言,如今的皇帝怎可能是玄凌?而太后在先帝驾崩后力挽狂澜,将儿子扶上了皇位,后来更是亲手诛杀摄政王,手段令人胆寒。要是犯在了太后手中,只怕死得极为惨烈。小香身子不住发抖,好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是、是皇后娘娘……”

        她还未说完,绘春已然叫起来:“我就知道肯定是她!她肯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主子腹中孩子!”

        朱宜修神情微变,横了绘春一眼,令她不必再说。姐姐朱柔则生性柔弱纯真,绝不会害人,更不会害她。何况,前世朱柔则未必不知她的恨意,但依旧相信她,相信自己的妹妹绝对不会害自己。试问这样纯粹的朱柔则,又怎会令人暗害她的孩子?

        “不是!皇后娘娘没有害贵妃娘娘!”小香被绘春一喝,唬得眼中泪意浮动,甚是可怜,仍是咬紧了牙,“奴婢、奴婢的姐姐在凤仪宫伺候皇后,那日来找奴婢,让奴婢日日留心着娘娘的胃口,若是吃得不好,赶紧告诉她。奴婢本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姐姐,姐姐几乎每一日都送了开胃的吃食来,让我呈给娘娘。前几日娘娘说菱粉粥做得很好,特特多吃了半碗,那就是奴婢姐姐送来的。”她说着,越觉众人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越发局促,摇头哭道,“后来奴婢问了姐姐,姐姐说,皇后问了太医,说月份大了败坏胃口,这才暗暗令奴婢留心,生怕贵妃吃不好伤了身子,都是自己做了再偷偷送来昭信宫,更嘱咐奴婢,千万不要叫贵妃发现了。”

        “既是好意,为什么不叫主子知道?”剪秋眯着眼睛打量小香,似乎对她的话颇为怀疑。若是往日的大小姐,她是绝对相信的,往日在朱家,太太对主子极为漠视,不至于苛待,但也从未善待过,好些东西都是大小姐偷偷为主子置办来的。但现在的大小姐……抢了主子的皇后之位,要是想害还未出世的小主子!

        “奴婢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事,奴婢怎么敢多问?”小香哭得可怜,又不敢哭出声音,只得默默垂泪,“只是皇后没有害贵妃娘娘的心思,每一日送来的吃食都很是精致,娘娘吃了这样多日子,倘若真的有什么,太医来请平安脉之时,又怎会藏得住?”她一面说,一面擦去脸上的泪痕,“奴婢有姐姐,也有妹妹,奴婢知道的,这世上哪有姐姐会害妹妹,何况皇后娘娘性子纯善,又怎么会害贵妃娘娘?”

        她说到最后,因哭得太厉害,止不住的打起嗝来,染冬和剪秋相视一眼,双双拧紧了眉头,绘春瞪着小香,对她的说辞极为怀疑。朱宜修目光微微一紧,想到这些日子她到凤仪宫去,朱柔则很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前世,朱柔则弥留之际,尚且不忘要玄凌做出善待自己一生的承诺。

        她挥了挥手,示意剪秋将小香带下去。绘春极为恼恨,跺脚道:“主子,她就是欲盖弥彰!大小姐要真那样好心,怎会藏着掖着?往日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她也不会这样忸怩,什么对主子好呢,既然是好,又怎会跟做贼一样?说不准连那太医都是大小姐买通了的,就是想要落了小主子!”

        朱宜修脑中千回百转,摇头:“她不会的。”她望着窗外尚且阴沉的天空,喃喃自语一般,“我知道她不会的……”

        前世,哪怕姐姐明知是她下的毒手,仍在弥留之际为她斡旋,现在又怎会对她下手?

        三人还想说什么,朱宜修一敛方才怔忡的神色,笑得温婉雍容:“叫上剪秋,咱们去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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