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了酒,那人也不恼,将手从炭火抽了回来,“吃了我的酒,可要替我做一件事。”他的眉眼微挑,利如剑锋。

        “我的酒,可不是那么好饮的。”

        沈刀月的背上,背着一把长剑。那剑很沉,也很冷。看上一眼,都要被割伤。

        那杯酒已然灌进肚中,他横刀阔斧在裴轻侠对面坐下,“杀谁?”

        裴轻侠与沈刀月对视一眼,分明在那之前压根无商谈之举,却仿若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一起看向那看戏的酒肆中人。

        霍磊坐在他对面,被那眼神一扫,哪怕清楚这些都是过往的事情,都心悸不已。尤其是沈刀月的那双眼珠子冷感无机质,淡漠得仿佛入眼一切皆为死物,让人通体发寒,仿佛骨髓都结冰了一般。

        裴贰在他背后猛地扶了一把,“静心细看。”短短四个字,好像在他耳边重重敲了一下,让霍磊守住灵台清明,不再被外力所惑。

        是了,这是千年前的事情。

        是过去,是过往。

        蝎女咯咯笑起来,她的笑声甜腻,又俏,“两位后生原是冲着我们来的?稀奇稀奇,我说这么细皮嫩肉的好儿郎,怎么会巴巴跑到咱这杀人岭来呢?”

        大汉猛地一拍桌子,露出个熊头,狰狞地说道:“人族的肮脏蠢物,若非蝎女垂帘,你们两个还能活到现在?”桌子须臾间溃散成粉末,让蝎女失去了倚靠的凭仗,可她的腰身却是不摇不晃,仍旧是那个搭着的姿势,将自家的脖子活生生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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