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应当是温暖的,可那柄斜插在地砖上的寒光长枪却仿佛吸收了所有的热量,只剩下刺骨的冰冷,让人牙齿打颤。

        此刻的舒云院门口,随着云阳侯到来几乎聚集了云阳侯府所有的人,不管是二房来打探的,还是各处的下人都期待着看一场热闹。

        他们等着强势的侯夫人,会如何的控诉和歇斯底里的叱骂,等着杨氏矫揉造作的委曲求全,以显示当家主母的蛮狠和欺凌,最终演变成一场正室欺压外室的狗血大戏。

        就是杨氏自己也早有算计,以退为进,必让尚轻容方寸大乱,丢尽脸面,最好丑陋毕现,让云阳侯彻底厌弃,转而维护她们母子。

        可惜她想的好,侯夫人却不按常理出牌,那夺命的凌厉一枪瞬间扎破了她的痴心妄想,也吓破了她的胆。

        杨氏惊恐地跌坐在地上,手掌蹭破了皮都顾不得,满眼只有那根晃动的枪.杆,一颗心快速地跳着,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那枪就在她跟前一寸之地,若她真的跪下,就……

        万籁俱寂,无人多说一句话。

        接着一个婀娜而庄重的身影缓步而出,拎起裙摆轻巧地迈过门槛,这般动作,她头上精致的步摇都未曾大幅晃动,可见其人沉着冷静。

        尚轻容并未如所有人设想的那样震怒,依旧是一派大家风范。

        她下了石阶,神情淡然地走向那杆长枪,也走向了还狼狈在地的杨氏,后者害怕地瞪大眼睛,可手脚不听使唤,只能无助地往云阳侯看去,脱口而出尖叫着:“侯爷,救……”

        “蹭”一声,尚轻容一把拔起长.枪,接着吐出两个字:“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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