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上在朝堂上细数着御史偷养外室、宠妾灭妻、后院嫡庶不分的罪过,当场将人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摘了官帽流放宁古塔。众人这才知长公主对纯帝的意义非凡,竟自登基以来就从未改变过。
而且皇上对此事非但不避讳,还在周岁宴上亲自将孩子分别封为侯爷和郡主,赐予幼子无上荣耀。众人见风使舵,聪明地忘却长公主未婚这一事实,不再放到明面上谈论。
只孩子父亲身份是谁,却云里雾里没人能说清。只隐隐有传闻说是锦衣卫指挥使刘信陵,毕竟他与长公主青梅竹马,感情深笃。又有人传说是内阁次辅方杜若,理由是他最得长公主青睐,且小公子的眉眼与方大人有几分相似。
种种说法纷纷扰扰,漏洞百岀却又有理有据,反叫人对长公主的夫婿更加好奇。
自从四年前那雨夜后,季明决再也不会想到他还会有回来的一天。那年他死里逃生,无颜面对长公主的质问,从此远走异国他乡。
胸口迟滞着前世今生的郁气,他无法停留,只能永远游荡。他在最灰暗的旅途中不断反刍着前世的情意与破裂,最后终于承认,他负了京仪,但是他忘不了京仪。
在外漂泊流连越久,思念越是如藤蔓一般疯长。京仪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入他的骨血,每至寒灯夜雨、午夜梦回之时,前事如潮汐般一桩桩一件件地向他拍打过来,叫他在深夜中细数罪过。
这么多年,他一直有意回避长公主的消息,却在听说她膝下已有一双子女时,再也控制不住思念与嫉妒,冒死也要归国看她一眼。
现在他却抱着她给别人生的孩子……
小郡主没有察觉叔叔的怪异,只皱着小眉毛道:“我没有爹爹呀。”她有干爹和舅舅,就是没有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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