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一直很害怕。
她被宫婢们抬到早已辟出来的产房床上,一阵接一阵的剧烈宫缩传来,就算是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汗如雨下。
屋外是闻讯赶来的阿弟、小陛下和刘信陵,京仪能听到他们紧张的声音,却分不出心神来安慰他们。
她只能一个人面对。
稳婆握住她的手,不断重复着让她吸气呼气,可是京仪疼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哪里还调整得了呼吸,只能凭借本能努力着。
她只觉产道都快被撕裂,然腹中的孩儿却始终不肯出来,急得产婆一个劲儿地叫“殿下用力”。京仪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甩开她的手,只管抓紧床头用力。
屋外的三个男人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尖叫,脸色一个白过一个。小陛下是里面对此事最懵懂的,却也隐隐察觉到长姐凶多吉少,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道:“怎么还没好!太医呢,太医!”
几位太医连忙扑过来跪下,连官帽都来不及扶正,只冒着冷汗气喘吁吁道:“长公主胎位不正,孩子这才迟迟出不来,臣必定尽力,舍去臣这条老命都要让长公主顺利诞下麟儿!”
李时瑜知道太医也是无能为力,拼命压抑住想一脚将这些庸医踢开的冲动,只一甩袖子,紧紧盯着产房。
宫婢们来回穿梭,不停往里送着热水。血水一盆接一盆地被端出来,那血红触目惊心,几乎把他眼睛都要灼伤。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嫩肉,李时瑜只能恨自己不能代阿姐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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