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帝温柔注视着京仪,一下一下地抚着她头顶,道:“京仪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你明白吗?”
京仪是自己与清灵的第一个孩子,他所有的宠爱与期望都灌注在女儿身上。第一次抱她;给软绵绵的小人儿穿衣裳;给生病的她喂药;把她抱到腿上处理政事……
十五年过得可真快啊,当初那个皱巴巴的小奶娃,那个扯着嗓子大哭的小女孩,竟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成为帝国最惹人怜爱的长公主
长公主的双目早已被眼泪模糊,只能伏在他的膝头,泣不成声道:“爹爹,绵绵明白……”
文熙帝擦去她的眼泪,道:“绵绵怨爹爹吧,爹爹从前辜负了你娘亲,后来又没能照顾好她,让她年纪轻轻就去了。”皇帝的声音苍老无力,仿佛刚才那场不甚圆满的感情回忆,已经耗尽他的力气。
“爹爹,是绵绵不懂事,惹得您为我操心,绵绵绝不敢怨您。”京仪想起一年前她还赖在父皇怀里撒娇,可前不久她竟如此怨恨父皇坐视母妃流产。念及此,长公主的心几乎能拧出酸水来,只能枕着父皇的膝盖流泪。
宫殿中一时只回荡着长公主幽幽的啜泣声。
良久,文熙帝才道:“京仪,替爹爹唱一支你娘亲教你的曲子吧。”
京仪仰头望着爹爹,泪珠纷纷滚落,艰难地张口唱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娘亲幼时曾把她抱在膝上,轻轻哼唱的这首歌谣,此刻竟显得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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