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染上一片血红。鲜血刺激了走投无路被煽动起来的流民,他们更是咆哮着上前,几乎要把这架小小的马车撕裂。
京仪被拉着坐上另一匹马,正要驾马离开,却有另一人向着马冲过来。她扯着缰绳险险避让,却还是躲不开,无论是被冲撞到还是让马匹受惊,后果都不堪设想!
一支短剑破空而来,直入那人后心,这是一个满脸污垢的中年男人,本来狰狞得两眼发光的面目突然吃痛到扭曲,直到他嘴角渗出些鲜血。
京仪落到一个带着雪松冷清味的怀抱中,身下的马匹被扯动着瞬间转换方向,往着另一边疾驰而去。
天阴阴的仍在下雨,马蹄踏在地面,溅出一朵朵阴晦的小水花。
季明决始终未曾开口,从京仪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他紧绷得近乎僵硬的下巴。
他马术高超,马匹很快就到达白马寺。
京仪被他彻头彻脸地裹在披风中,往偏院送去,直到被他略显粗鲁地砸在床榻上,长公主才从他的披风中脱身。
她浑身力气被抽空,只能被迫仰躺在床榻上。季明决俯身,两人鼻尖相对,京仪能感受到他低低地喘着粗气,仿佛极力压抑着胸中怒气。明明隔得这样近,他身上却冷得不带一点温度。
陌生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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