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顿时大乱。
李祎不明白女儿为何一直冷冰冰,明明身处漩涡中心,却始终抱臂冷眼旁观。连对他都桀骜不驯至此,在朝堂运筹帷幄的帝王突然琢磨不透爱女的心思。
京仪被文熙帝领到偏殿中,双手交握身前,保持着防备的姿势。
两人在偏殿中沉默相对,文熙帝思索着他与女儿之间何时出现如此裂缝,京仪反复质疑着如果当初季明决没有拦下自己,父皇会不会处置皇后?
良久,文熙帝才开口道:“明庭,你和母妃会没事的。”其他的一切,都交给他来处理便是。
殿外的日光照在父皇腰侧佩戴的龙纹玉佩上,通体玉色,散发着莹润的光芒,京仪却无端地觉得牙根发冷微微泛酸,许是她幼时曾趴在父皇膝头,把那玉佩往嘴里塞。但如今父皇的膝头却趴了别的女人。
她突然横眉冷目道:“父皇,您为何要迎茉贵人入宫?”
她看得真切,父皇看茉贵人的眼神和母妃截然不同,与对皇后的尊重不同,连对四皇子生母方嫔的眼光,都比对茉贵人热切些。
文熙帝突然被问住,心底立马升起些被人质问的不悦,但他隐隐捉住女儿的心结所在,耐着性子安慰道:“明庭,前朝后宫之事,三言两语不易说清。”
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对京仪回避什么,以后宫牵制前朝,为从前的他所不齿。但帝王之术在于制衡,秦家是抵御鞑靼人的肱股之臣,但秦家暗地里动作也是任何帝王所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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