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还需静养,她就将香料盒交给夏嬷嬷,夏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必定能查出些什么来。然而她等了数日,宫中却毫无动静,她疑心夏嬷嬷办事不利或是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终于耐不住性子去寻了母妃。
母妃听了她的话却反应冷淡,只让她别出去乱说。京仪只当母妃是哀莫大于心死,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激愤地打算直接禀报父皇。谁知却被母妃狠狠训斥了一通,死命阻拦……
“表哥,我该不该告诉父皇?”
刘信陵沉默良久,他早已猜测董贵妃小产一事必有蹊跷,但……
“京仪,表哥明白你的意思。实话跟你说,只凭一个香粉盒中的些许麝香,说明不了什么。熏衣染上了多少麝香?董贵妃平日又接触了多少?再者,你怎么证明是那一位的手笔?更何况只有物证没有人证。”
言尽于此,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没说。京仪自小便是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在她眼中皇上自然是最爱她的,但是刘信陵旁观,秦皇后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却稳居后位多年,必有其过人之处,何况皇上皇后也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长公主太单纯,不知道贵妃流产还牵扯到董家、秦家甚至是皇权的博弈,难怪董贵妃会阻止她冲动地将此事告知皇上。
京仪并未被这番说辞吓倒,只道:“表哥,我会找到人证的。”她顿了一顿,又道:“安南国使团进京后,宫中会设宴招待使团、宴请朝中大臣对不对?表哥应该是宴会的主角吧?”
刘信陵立马就知道她是打算在宴会上当众揭穿皇后!
“京仪,不可!”
本半掩的小窗被她猛地推开,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呼刮了进来,十四岁的少女唇红齿白,乌发飞扬,指尖狠狠扣入窗扉,双目红如泣血,“那我母妃呢!我未出世的弟弟便枉死了吗!”当日她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它本该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枉死在狠毒妇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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